1、“乡愁”不限于遥望大陆,诗歌主题则更不仅仅限于“乡愁”,然而人们提起余光中,却只能想到这首诗,因而对他的了解也就止步于此。(余光中的诗歌主题有哪些)。
2、(32)(35)(38)《从古典诗到现代诗》,《余光中散文选集》时代文艺出版社1997年8月版,第281页,第280页,第276页。
3、余光中的《乡愁》感情朴实,读起来朗朗上口,而席慕容的《乡愁》比较含蓄。
4、 中国现代歌曲对余光中也有影响,他年少时经历了战乱流亡,在他成长的岁月中,抗战歌曲是时代的最强音。他思念的中国“在抗战的歌谣里”。1997年他写下了诗歌《只为了一首歌——长春赴沈阳途中》,那首歌就是潘孑农作词,刘雪庵作曲的抗战歌曲《长城谣》。他“小时候常唱的抗战歌曲:‘我的家在东北的松花江上’”,这首《松花江上》是张寒晖创作的著名抗战歌曲。在诗歌《赠斯义佳》中余光中还提到过端木蕻良作词,贺绿汀作曲的抗战歌曲《嘉陵江上》。这些抗战歌曲激励着少年余光中的心,那忧伤又昂扬的旋律化入他日后的诗歌中,也定下了他诗歌爱国怀乡的主基调。
5、余光中少经战乱,九岁稚龄便目睹了首都南京的沦陷,他与母亲辗转流徙在日本军队的铁蹄之下,从江苏,到安徽,走上海,远避香港,取道越南河内,经昆明来到战时首都重庆,与随国民政府先期到达重庆的父亲团聚,而后全家寄居巴山蜀水之间。好不容易熬过了漫长的8年抗战岁月,回到南京不久的余光中,又因内战爆发被迫放弃进入北京大学学习的机会,先入金陵大学外文系,后转入厦门大学外文系,再避难到香港,最后漂往孤岛台湾。台湾大学外文系毕业后,他数度赴美求学讲学,又赴香港中文大学任教11年,再转回台湾高雄中山大学。可以说,余光中的大半生都是在颠沛流离中度过的,漂泊感、异乡感始终如影随形般伴随着他,四川对出生南京的少年余光中来说是异乡,台湾对家在大陆的余光中来说也是异乡,香港对定居台湾的余光中来说还是异乡,而美国新大陆对华人余光中来说更是异国他乡。故乡和祖国不仅是地域的,而且是文化的,对从小谙熟经典的诗人余光中来说,故乡和祖国在很大程度上是历史文化和诗词文化的:“月光还是少年的月光/九州一色还是李白的霜”(《独白》)。迫于时世离乡去国的余光中,置身满目异俗的异国他乡,常有一种文化放逐感,他无法割舍对家乡祖国的深挚情恋,所以他无法不想到屈原并自比屈原。余光中回顾数度旅居美国的经历时曾说:“远适异国,就算是待遇不薄,生活无忧,但在本质上始终却是一种‘文化充军’”作为诗人,强烈体验到的漂泊放逐感,使他与屈原在身份和心境上达成了深刻的认同。他的《新大陆之晨》写道:(余光中的诗歌主题有哪些)。
6、 余光中:古典文学是我写作生命的主流,也是上游,而古典文学的载体——文言文,更是我写作语言的根底、骨架。不读文言,几千年的中华文化,包括文学,何从吸收。不熟读古典诗、文,就不会见识到中文能美到什么程度,也不会领悟古人的造诣已抵达怎样的深度、高度。一位作家笔下,如果只能驱遣白话文,那么他的文笔就只有一个“平面”。如果他的“文笔”里也有文言的墨水,在紧要关头,例如要求简洁、对仗、铿锵、隆重等等,就能召之即来,文言的功力可济白话的松散和浅露。一篇五千字的评论,换了有文言修养的人来写,也许三千字就够了。一篇文章到紧要关头,如能“文白相济”,其语言当有立体之感。所以我的八言座右铭是:“白以为常,文以应变。”如果作者还通外文,而在恰当之处又引进方言俚语,那“八字诀”还可扩到十六字,加上“俚以见真,西以求新”。一位作者能掌握这么多语态,他的筹码当然比别人多,而文言正是一张王牌。
7、一方面,余光中对故乡、祖国的风景民俗、历史文化、文学艺术倾心喜爱,由衷赞美,悠然神往,陶醉其中,深感骄傲和自豪,这也是导致他的诗中乡愁国爱无处不在的根本原因,他的《五陵少年》、《春天,遂想起》、《中秋月》、《北望》、《乡愁》、《乡愁四韵》、《民歌》、《寻李白》、《白玉苦瓜》、《中国结》等大量诗篇,都是乡愁国爱的出色表现;他这样看待自己创作中的咏史怀古、古今互证:“与其说是一种技巧,不如说是一种心境,一种情不自禁的文化孺慕,一种历史归属感”这种打在“肚里”的“中国结”(《中国结》),“并不是回大陆就解得了的”另一方面,余光中对故乡、祖国历史文化的衰老,现实的封闭与贫弱,对毁灭文化的文革动乱,也深致忧思、怨望和讽刺、批判,据诗人自言,他的《哀龙》,“所哀者乃中国文化之老化,与当时极端保守人士之泥古、崇古”(8);1966年6月写于美国卡拉马如的《敲打乐》,由于出现诸如“中国中国你是条辫子”、“他们说你已经丧失贞操/服过量的安眠药说你不名誉/被人遗弃被人出卖侮辱”、“中国啊中国你逼我发疯”、“中国中国你令我早衰”、“每一次国耻留一块掌印我的颜面无完肤/中国中国你是一场惭愧的病”等一类诗句,“引起的误解甚至曲解最多……颇有一些只就字面读诗的人说它是在侮辱中国”,其实,这首诗不过是“作者有感于异国的富强与民主,本国的封闭与贫弱,而在漫游的背景上发为忧国兼而自伤的狂吟,但是在基本情操上,却完全和中国认同,合为一体,所以一切国难等于自身受难,一切国耻等于自身蒙羞。这一切,出发点当然还是爱国”他的《闻梁实秋被骂》、《凡有翅的》写文革动乱:“天鹅无歌无歌的天鹅/天使无颜无颜的天使/凡有翅的/皆被诅咒/……/凡驴皆鸣,凡枭皆啼/凡狼皆嗥,凡鬼皆哭/……/况且驴,以及枭,以及其他/以及厉笑的狼以及惨哭的鬼/以及红卫兵之外还有越南/以及死亡的名单好几英里以及其他/以及李白的脸上帖满标语/杀尽九缪斯为了祭旗/中国啊中国你要我说些什么?”置身局外并不会被“殃及池鱼”的余光中,对发生在祖国大陆的文革浩劫忧愤不已,这不正是他的爱国感情的不可遏止的流露吗?“患了梅毒依旧是母亲”(《忘川》),子不嫌母丑,余光中与祖国之间的母子血缘关系是永远割不断的。
8、余光中的《乡愁》表达了对故乡恋恋不舍的一份情怀。诗歌中更体现了诗人余光中期待中华民族早日统一的美好愿望。诗歌在艺术上呈现出结构上的整饬美和韵律上的音乐美。
9、(1)《莲的联想·后记》,《余光中诗歌选集》时代文艺出版社1997年8月版,第345页。
10、席慕蓉的《乡愁》这首诗写了故乡的歌谣,故乡的景致,古树的年轮,作者从浓浓并且熟悉的乡音入手,再从熟悉而又模糊的故乡曾经的景致续写乡愁,最后从内心绵延不绝的乡愁的形象化作大树的年轮,化抽象为具体的表现了出来。
11、余光中早年写古典诗,后又转写现代诗,然而,他的诗其实可以算得上是现代的躯壳中流着古典的血液。有意思的是,他年轻时曾攻读外文系,后又多次赴美学习交流,但最终回首重拾东方的古典。在文学上,尤其是在诗歌上,他显得有些“不伦不类”,但这就是余光中诗歌的迷人特质,后又引来不知多少人来研究。民国时期走来的文人,不说在中国古典文学上造诣深厚,也大都于此系统学习、深谙于心,而在时代潮流的裹挟下,他们又匆匆奔向西方文化的领土,中西文化的碰撞总在有心人的笔下绽放出耀眼的火花。这点深刻体现在他后来所主张实践的“新古典主义”中。而“乡愁诗”作为一种艺术表现方式,一方面是对古老东方大地的追忆,另一方面是对悠久华夏文化的怀恋。余光中作为现代人,取自中国古典艺术的血液,以现代的诗歌形式来表现其内容,这就在内容和形式上完成了一个古与今的沟通融合。
12、(15)《瓯北诗话》,转引自陈伯海辑《唐诗汇评》上,浙江教育出版社1995年5月版,第554页。
13、余光中可以无愧的是,他拥有一个诗意的人生。他的才气和余秋雨的才气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。他对自己身上的才气没有太多或太高的认识,他自然、质朴、率真、快乐地活着,读着,写着。他虽然追求永恒,但他从不直接跟永恒套近乎,他不想在永恒面前做自我介绍,他希望有一天永恒会叩开中国文学史的大门,怯怯地问道:“请问,余光中是谁?”
14、他在1992年首次应邀回了一趟大陆。此后20余年来,回大陆60余次,获颁20多所大学客座教授。
15、在台湾文坛,余光中先生或许是最为人们所熟悉的作家之一。虽然他自称“右手为诗,左手为文”,但大部分人心目中的余光中,还是一位吟着《乡愁》的诗人。
16、(16)《最录李白序》,转引自陈伯海辑《唐诗汇评》上,浙江教育出版社1995年5月版,第554页。
17、而就凭一把伞,躲过一阵潇潇的冷雨,也躲不过整个雨季。连思想也都是潮润润的。——《听听那冷雨》
18、《英美现代诗选》依据1976年的版本,重新编选,部分诗作重译,并新译多首诗作,调整顺序,从99首增加到179首。《守夜人》则是从余光中十三本诗集及尚未集结成册的诗作中,精选诗作,其中有部分改动。
19、人的一生有一个半童年。一个童年在自己小时候,而半个童年在自己孩子的小时候。
20、余先生于1928年10月21日农历重九日生于南京,早年生活被战争搅乱。1937年随母亲到四川避难,1945年抗战胜利后随父母返回南京。
21、 余光中对韵脚也很重视。有的以相同字词反复形成音韵美,如《车过枋寮》中的“甜甜”、“肥肥”、“累累”,《民歌》中的“听见”,《乡愁》中的“头”。有的诗作押每行末字韵,如《昨夜你对我一笑》的“ao”韵;《乡愁四韵》的“ui”“ong”“ai”“ang”韵。但新诗押韵本不严格,余光中这些入乐诗歌也未形成较统一的押韵规律。在修辞艺术上,余光中也能博采众长,兼容并蓄,在隐喻、象征、比拟、排比、对偶、反复,甚至回环、顶针等修辞格方面,运用和驾驭十分自如。这些修辞格的使用也增强了诗歌的音乐美。余光中也善于运用拟声词、感叹词,如《踢踢踏——木屐怀古组曲之二》中的拟声词,《两相惜》等诗歌中使用了感叹词。
22、 余光中的文字贵而不浮,绚丽而不虚幻,温婉而不俗媚,他的文字大气磅礴,不愧称之为文化大家。正如杨克所说:“余光中是中国最好的散文家之他的散文浸淫着一种诗意和古典神韵,有一种中国的文化底蕴,比较华美。”
23、不论是幼时的颠沛流离,还是后来的辗转各地,“乡愁”一词似乎是永远伴随其身的。从前是家乡的游子,后来是大陆的游子,再后来是华夏的游子。即使后来能够重回故地,时间却从不会给人重现时光的后门。余光中的“乡愁”理所当然是多重的、复杂的。“乡”之一词,于他而言内涵太过庞杂,因此无论身处何方,他永远是一名怀愁的游子。